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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大门一敞,里头和昨晚一样昏暗。

    舆恆瘫坐在沙发上,修长的手指勾松勒得烦人的领带,显得模样颓废却又带着成熟男人独有的性感。

    他和南鄀当然什么也没发生,这才是正常的。但他却莫名的感到失落、烦闷,尤其当他踏进家门的那瞬。

    他正处在一个宽敞舒适又风格时尚的客厅——装潢黑白色系,桌子、与白漆墙相间的设计都是大理石样式,顏色和材质相互搭配,似乎使得室内温度好像比外面还要低些。

    他觉得怪,心里一股说不上来的怪。此刻面对着冰冷的大理石电视墙,但他的心似乎还留在那间可爱温馨、暖橙橙的客厅,以及从女孩子房间出来隐约留存、混杂着书香的草莓清香,还有...那个女孩灿烂如向日葵的笑容。

    他脑袋发疼的从沙发起身,离开客厅。

    哗啦——浴室里一阵冷水短暂冲去他滞留的馀韵。

    晚上近十二点,房间外的门把发出喀噠声响,还在看书的舆恆急忙把书闔起放到床头柜上,佯装睡着。

    又是那个让人烦躁的麝香味,接着一阵金属饰品敲击化妆台的刺耳声让舆恆忍不住皱起眉头。

    「你睡了?」女人凑近问道,味道变得更加浓烈。但他闭着眼没有回应。

    「今天怎么这么早就睡着了?灯也没关。」女人随手关上床头柜旁的壁灯,房间顿时漆黑一片便转身走进浴室,接着传来莲蓬头冲到地面的沥沥水声。

    舆恆睁开眼,看着在自己正前方,卧室里唯一泛光的浴室门,不知从何时开始他总下意识逃避和妻子接触,即使只是两句话也让他不想面对,明明以前,他就算等到眼皮都瞇成一条线了还是死撑着,只为了能在睡前听到她亲口一句「晚安」。

    週末,雨鄀身着一件红白格纹吊带小洋装,外头搭上透肤白罩衫,蓬松微捲的茶色长发上还绑着一个红色蝴蝶结,看起来俏皮可爱。

    两人约好一起去市中心举办的书展,不到中午舆恆车就停在雨鄀家门口接她。

    看见南鄀兴高采烈的衝出家门那刻,他感觉有什么东西好似融化了,一阵说不上是兴奋还是激动的暖意涌上心头。

    距离上一次体会到那个词太遥远了,他早就忘了。

    书展的人潮比想像中还要热闹,才逛一半南鄀两隻纤瘦的手臂就都在颤抖,路也走的摇摇晃晃。

    「真是的,居然买这么多。」舆恆无奈的一把夺过南鄀手上沉甸甸的提袋。

    里面场地明显不足以让现在容纳的人数能保持走道畅通无阻,身型娇小的南鄀在人群中被挤得胸口发闷,脸色发白。

    舆恆留意到南鄀状况不对劲,立马蹲下身子把南鄀背起,离开了书展。

    南鄀接过他递来的水,一口气咕嚕咕嚕地灌下半瓶,脸色才稍微恢復原本的红润气色,「抱歉??」怕自己影响到舆恆的兴致,她声音有些沙哑的道歉。

    「傻瓜,」他眼神透露着担忧和心疼,手上的薄茧惹得南鄀脸颊刺痒,「这有什么好道歉的。」

    她脸颊热的发烫,不知道他摸出来了吗?她是因他而发热。南鄀直勾勾盯着舆恆的眼睛,这是她第一次看到他这种表情。眼眶看起来有些湿润,眼底泛红,没有以往的冷冽,只有似秋水般的柔情。

    就好像他也动情了。

    晚上八点,南鄀坐在舆恆车里的副驾驶座,头低低的,双手紧攥着舖在大腿上的格纹裙,似乎有什么话想说。

    眼看沿路街道越来越熟悉,不想回家的心情就越强烈,她手心湿热,狂跳的心脏好像一个不注意好像就会跳出来。

    「修教授,我今天忘记带钥匙了??」

    「但是家里没有人?」